当陈佩斯满脸“雷劈过”的花脸,踉跄着冲上那摇摇欲坠的戏台,对着台下黑压压的士兵们怒吼:“关公战秦琼,这TM也叫戏?”话音未落,突然,一颗炮弹砸在了台口,木屑、戏服、锣鼓一起飞了起来。
影院里的观众先是愣住,接着爆发出一阵笑声:这哪是电影,简直是把整个民国乱世和满锅的麻烦砸到了观众脑袋上!
《戏台》的故事其实简单至极:戏班“德祥社”接到命令——三天内必须给军阀大帅唱《关公战秦琼》。唱好了有赏金,唱不好——枪毙!
问题是,关公和秦琼根本就不是同一朝代的人!于是,班主、名角、龙套、军阀、戏迷、记者、土匪、革命党……都被一锅端了。
陈佩斯压根没打算按部就班讲个线性故事,反而像相声演员一样,先抛个包袱,再来个惊天反转:昨天刚在台上咿咿呀呀的“关公”,今天就被拉去当壮丁;前一秒还在气吞山河的军阀副官,后一秒竟被自己人捆成了“奸细”!
展开剩余85%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,当观众以为这只是个“戏中戏”的闹剧时,镜头一拉远——整座戏台竟然变成了刑场,锣鼓声成了枪栓声,戏服也变成了裹尸布。前一秒笑得快捧腹,后一秒却想哭,简直是过山车式的情感冲击,比嚼炫迈还刺激!
陈佩斯在片中饰演班主,他把角色演得像个扭曲的麻花:台上是油滑世故的班主,台下却是一个惧怕死亡又贪财的小人物。特别是他被军阀用枪顶着脑袋那一幕,脸上挂着关公的油彩,嘴角抽搐着,却硬是把“吓尿了”的恐惧演成了喜剧,转身又能在台步里跳出花来。
那种“小人物的尊严只在戏里”的悲凉感,就这样被他一摔丢进观众的心里。
杨立新饰演的“金啸天”一登场,弹幕直接刷出“爷青回”。他演的是个过气的须生,嗓音倒了,但气场依旧不减。最经典的“偷嗓子”一幕:老头半夜蹲井边吊嗓,刚一开口便是破锣嗓,连野猫都吓跑了。第二天,他居然凭着“哑嗓”唱出了秦琼的悲壮,台下鸦雀无声——原来真正的角儿,不是凭嗓子,而是凭魂儿。
刘佩琦饰演的“张大帅”彻底放飞自我,用一嘴河北梆子的脏话,先骂“老子”,再骂“戏子”,然后又转头悄悄为关老爷烧香。他一边逼着戏班唱《关公战秦琼》,一边自己偷偷在后台祭拜关公,那种“粗俗又迷信”的荒诞感,让人哭笑不得。
整部电影中,连戏班养的黄狗“来福”都成了神来之笔:台上演到“关公拖刀”,它上去一口叼走了道具刀;台下枪战,它叼着金啸天的假胡子满场跑。最后,大帅被炸飞,来福叼着他的军帽坐在废墟中,镜头定格——荒诞感瞬间拉满。
许多人冲着“陈佩斯喜剧”进影院,却发现前半段笑到肚子疼,后半段哭得口罩都湿了。其实,陈佩斯根本没变,他只是将“搞笑”升华成了“高级的惨”。
他最擅长用“错位”来制造笑与泪的交织:
- 空间错位——戏台上正上演《贵妃醉酒》,台下却是发粮票,观众一边吞口水,一边看杨贵妃“醉卧君王怀”;
- 时间错位——关公和秦琼跨时空对打,背景却是1937年的炮火,冷兵器和热兵器同框,荒诞得像一场噩梦;
- 身份错位——班主上一秒还在给大帅磕头,下一秒大帅就被炸死,他抱着尸体喊“我的财神爷啊”,一边哭一边打了个嗝。
别看《戏台》场景小,只有一座破旧的戏台、一条胡同、几间民房,但陈佩斯却把“假定性”拍出了大气派:
- 戏台两边的油纸灯笼,白天是装饰,夜里却成了被炮火烧成的“血灯笼”;
- 一张《关公战秦琼》的手绘海报,从崭新到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,成了全片的“进度条”;
- 最经典的“戏台变刑场”长镜头:镜头从戏台顶端俯视,戏服、道具、尸体像被撕裂的皮影,红绸一盖,瞬间变成了“乱世浮世绘”。
没有大特效,全靠美术与调度,硬是把“小空间”拍出了“大时代”。
当然,由于电影时长的问题,后半段的情感煽动有点过猛,像是被强行灌了鸡汤,看起来略微不适。电影中的女性角色也比较单薄,除了那个女主记者,基本上没什么存在感。要是戏班里能有点女演员的戏份,也许会更丰富。
另外,方言梗多,北方观众可能不太能get到一些地方梗,二刷的时候,可能得上网补课。
如果你只是想图一乐,绝对会笑到大腿痛;如果你想找点“高级感”,它也能让你在笑声中感受到“戏比天大”的苍凉。
别再纠结“陈佩斯不搞笑”了——这次,他把搞笑磨成了刀,刀刀见血,血中漂浮着两朵油彩,绝对值得一看。
发布于:山东省